2022年10月14日晚七点，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法治中国论坛、中财策略大数据法制公益讲座第十七期在胜数学院直播平台准时开播。本期讲座特邀请南京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彭岳教授作题为《跨境数据隐私保护的贸易法维度》的演讲分享，由北京市金融服务法学研究会、中央财经大学大数据法制研究中心主办、北京策略律师事务所和胜数学院协办。讲座主持人为邢会强教授，我院张金平副教授及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时业伟副教授参与与谈。整场讲座持续两个小时，线上观看累计突破6500人次，获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和学术影响力。
讲座伊始，彭岳教授主要介绍了主题相关背景。他谈到，“之所从贸易法角度视角展开，主要是为了更好揭示跨境数据隐私保护的源起、方式及形态，而数据隐私概念一方面可以兼顾各国不同规定，成为表达的最大公约数，另一方面也与我国《“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的官方提法相契合。”当前党中央、国务院要求主动参与国际组织数字经济议题谈判，开展双多边数字治理合作，维护和完善多边数字经济治理机制，及时提出中国方案，发出中国声音是本次分享的核心背景。
彭教授而后从四个方面层层递进地展开具体内容。首先是“跨境数据隐私保护中的国家规制”。他指出，代码功能理论为网络空间国家规制奠定了基础，各国家对数据隐私规制的不同立场、真实冲突以及商谈意愿构成了贸易法体制介入的起点。“跨境数据隐私保护的规制语境”具体情景是数据跨境自由流动，存在着三个相互依存和相互补充的互联网治理原则，即互联网开放性、互联网安全性和互联网隐私，各国不同的数据隐私保护体制会给数据跨境自由流动造成障碍。在三者的协调中，当前国际合作机制有多元治理与贸易治理两种模式，但前者缺有效国际法机制保障，国际商谈困难重重。“也正是因此，以美国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强国越来越倾向于利用较为成熟的国际贸易法体制调整与贸易有关的互联网治理问题。”
彭教授在第三部分主要介绍了“数据隐私保护纳入国际贸易协定的两类模式”——贸易例外与贸易事项。前者主要出现在世贸组织（ＷＴＯ）的《服务贸易总协定》（ＧＡＴＳ）中，要旨在于将数据隐私保护作为贸易承诺的一般例外，只要成员国对数据隐私采取的措施符合最低贸易限制要求，不构成不合理歧视和和对服务贸易的变相限制，则与GATS不相抵触。由于该模式不能确保所有ＷＴＯ成员都采用适当和稳健的数据隐私法律，故无法解决因各国隐私框架冲突而产生的贸易壁垒。后者与数字贸易密切相关，各国直接将数据隐私作为贸易事项展开商谈，但不同的规制立场、外交策略使各国难以达成边贸易协定，妥当解决数据跨境流动与数据隐私保护。彭老师认为其症结主要是三个方面的：（１）国际社会尚未将跨境数据流动定义为服务贸易；（２）美国未能充分尊重对于其他国家的关切；（３）各国政策制定者们政对府何时以及如何限制数据流动未达成国际共识。
最后，彭教授分析了ＲＣＥＰ、ＣＴＰＰ和ＤＥＰＡ中的数据隐私保护规定并展望了这些规定对我国的影响。他指出，ＲＣＥＰ不会实质性地限制我国的数据规制主权。但ＣＴＰＰ、ＤＥＰＡ与之不同，在符合国际机构认可的公平信息实践情况下，我国可要求其他缔约方承认《个人信息保护法》的替代合规效应，进而不应限制该国境内数据跨境自由流动，同样地，其他缔约国亦可要求中国不应以保护数据隐私为由限制数据向境外流动。因此，从目前情况来看，如果中国成功加入ＣＰＴＰＰ协定和ＤＥＰＡ协定，可以获得重要的体制内话语权，利用缔约方身份塑造更为合理的替代合规制度。
讲座随后进入到与谈评议环节。张金平副教授表示，彭老师在国际经济法和大国博弈视角下谈论跨境数据隐私，并分析我国加入有关条约的利弊十分深刻，对我国今后立法、预判有关争议、企业出海等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就彭老师提到的跨境数据合规兼容问题，他认为其中我国个人信息认证、数据跨境标准合同究竟该与国际、其他国家如何兼容有进一步探讨的空间。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时业伟十分赞同彭老师正视数据跨境流动需求的分享立场，他指出，我国当前迈向数据跨境流动中的具体规则问题，一方面应推进对已加入条约义务的落实，另一方面应思量正在谈判双多边协议中的谈判策略。除此之外，应着重考量我国对数据跨境流动限制措施是否符合国际条约的一般例外情况，找到符合国家安全、国家发展的平衡点。彭老师结合ＣＰＴＰＰ协定中的美国主导情况、实质性条款与贸易争端解决，对两位与谈人交流的问题予以了回应和拓展。
讲座最后，主持人邢会强教授再次对彭教授的精彩演讲表达了感谢。他表示，我国《网络安全法》、《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均规定了数据出境路径，但如何在国际数据跨境流动层面建立自己的朋友圈、提出中国方案、兼顾好出境与入境仍任重道远。希冀学者们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导，完成这一新兴时代课题。讲座最后在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
文、图/姜帅
